“挑战刺激,尽在传奇棋牌,全部真实玩家,一夜暴富不是梦……”只需动动手指,在朋友圈转发棋牌类广告,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收入。如此轻松的工作仅在一年内就吸引了8000余人参与,非法获利4000余万元。

2月27日,由江苏省淮安市洪泽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朱小军(化名)等21名被告人,利用微信朋友圈、微信群有组织地为境外6个赌博网站提供广告推广,被法院分别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至拘役二个月不等的刑罚,并处罚金合计63.8万元,没收违法所得536万余元及涉案手机287部,追缴未退还的违法所得629万余元。

朋友圈发广告,月收入轻松过万

家住淮安市洪泽区的王青(化名)是名“90后”,曾在某公司从事微信广告推广工作,业务娴熟的她逐渐掌握了行业的生财之道,便决定与丈夫(未达刑事立案追诉标准)合伙单干。2019年,王青在微信平台上创建“微友帮”,依靠发布便民信息、利用接单广告推广收费赚钱。“微友帮”平台先后吸纳会员50余人,这些成员交纳200元会费后便可共同接单赚钱,按照客户需求收取广告推广费用。为了扩大宣传范围,提高经济效益,“微友帮”会员每人均有三四个微信号,共拥有微信好友几十万名。

2019年5月,王青接到一笔“大单”,每天只需在朋友圈发两遍广告,月收入就可以轻松过万,相比每月仅赚几百元的便民信息,王青迎来了财富路上的“高光时刻”。虽然王青感觉这些棋牌广告与正常商业广告不一样,但她仍发动“微友帮”会员在每天中午12点、晚上8点定时转发传奇棋牌、飞龙棋牌、天天棋牌的网站链接和App下载地址,并配上“百人牛牛、龙虎斗、炸金花,真金游戏,充值提现秒到账”等广告语,最高峰时广告宣传数量达2000余条。

在全国有众多像王青一样接收广告任务的人,他们遍布全国10多个省份。王青按照上线要求创建“天天独油午12∶00晚8∶00送9∶30顶夜”微信群,这个奇怪的微信群名称里暗藏玄机,“天天”即天天棋牌,“独油”指独家游戏,“午12∶00晚8∶00”指这两个时间段各发一次广告,“9∶30”可赠送一次广告,“顶夜”是8点之后不能发广告。

该微信群中有发布广告任务的“代理”,也有接受广告任务的“主推”,“主推”下面还有“台”,而王青就是众多“代理”中的一员。她靠“微友帮”发展几十个“主推”,这几十个“主推”又发展自己的下线“台”(一个台即一个微信号),这样滚雪球式的增长,使得王青的下线有几百个“台”。

层级化组织管理,绩效考核末位淘汰

一个区域“代理”就能有几百个“台”,究竟是什么刺激赌博网站宣传推广人数在短时间内实现几何式增长?答案是层级化组织管理和量化考核机制。

王青的上线叫朱小军,他是境外赌博网站发布推广的最高“代理”,直接受境外“老板”遥控指挥。朱小军按照境外赌博网站推广要求,在国内招聘20多个区域“代理”,王青等20多个区域“代理”又组建微信群发展“主推”,“主推”再发展下线“台”,这些分布在全国10余个省份的8000余名“推手”按照朱小军下发的指令,在各自微信朋友圈、微信群中分时段转发赌博网站广告,“推手”所使用的每一个微信号可收到30元至100元不等的广告费。

为确保宣传推广质量,朱小军让专人负责“查圈”,查看广告链接能否打开、发布内容是否正确、当天任务有没有完成。各级“代理”将任务完成情况截图发到微信群里接受检验,“查圈”人员会在每天中午12点、晚上八九点之间查看完成情况。

任务完成情况仅是赌博网站绩效考核参考量之一,玩家是否注册、是否充值才是衡量推广效果的重要指标。根据境外“老板”要求,朱小军会向“主推”要ID账号,境外公司给每个“主推”不同的链接。每个“主推”推广后,凡是有用户注册棋牌游戏,公司都可以在后台查到,随时掌握各个“主推”推广的效果。

对于每月没有达标的各层级人员,朱小军会在群里提醒,实行末位淘汰,效益直接和经济利益挂钩,这刺激了各级“代理”“主推”发展下线。赌博网站发放的宣传推广奖励资金,均来自于从参赌人员身上牟取的非法资金。

抓获犯罪嫌疑人34人,扣押涉案手机500余部

随着朱小军的赌博网站宣传推广的发展,他从2019年1月至11月非法获利1000余万元,不仅在陕西西安买了4套房,还购买了价值20多万元的车。

2019年11月,淮安市公安局洪泽分局民警发现,本地微信朋友圈出现大量赌博网站广告信息。警方迅速成立办案组展开侦查,很快抓获在朋友圈推广赌博网站链接业务的犯罪嫌疑人王青。根据王青的交代,警方顺藤摸瓜抓到了其上线朱小军。

案发后,洪泽区检察院第一时间提前介入,引导公安机关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作为侦查取证方向,同时建议公安机关查扣涉案人员手机、资金及房产。最终,公安机关抓获犯罪嫌疑人34人,摧毁专业发布赌博网站工作室2个,扣押涉案手机500余部、涉案资金500余万元及房产4套,成功摧毁一个涉及300余个通讯群组、非法获利4000余万元的黑色利益链。

在审查起诉阶段,检察机关充分征求辩护律师意见,对未主动退还赃款的犯罪嫌疑人,综合运用部分证据开示、释法说理等方式,促成21人均自愿认罪认罚,退还赃款629万元。2020年11月6日,洪泽区检察院以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对朱小军等21人提起公诉。